转眼三年过去了。顾宴辞在边塞经营着一家酒楼。一个身材高壮黝黑的打铁汉扔了一块碎银给小二,“老规矩,青花酿来三壶,我家那口子喜欢喝。”
一楼坐着喝酒的男男女女不拘小节,纷纷闲聊着:“陈公子,你家那位走镖还没回来吗?这都多少时日了?快一个月过去了吧?他还不回来,莫不是在外出了什么意外?”
“要我说呀,你人长得俊朗,样貌虽然说不上是顶好,但要找个温柔似水的妻子自然是大把大把的,你妻子常年不在身边,你真就不考虑再纳妾吗?”
“对啊,要是她真出事了,你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,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守活寡吧。”
众人揶揄打趣着,说的却也是心里话。中间一个大娘是媒婆,来这里喝酒好几日了,就因为一个小官瞧上了陈公子,也就是顾宴辞,想着为他做媒。
顾宴辞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易容面具,确认还在,就瞬间安下心来,毫不犹豫地拒绝:“不必了,我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,一个身着黑衣娇俏玲珑的女人走进来,浑身散发着渗人的煞气。
“不用了,他不需要,他有我一人足矣。”
孟乔人和声音一样冷,一瞬间众人瞬间鸦雀无声。众人面面相觑,心里却忍不住嘀咕:“这孟姑娘长相普通,平日里也没什么存在感,怎么乍一看这双眼睛这么吓人?”
只不过,众人也没多想,只当是走镖走南闯北的,免不了动手,自然气势和寻常老百姓不一般。
孟乔冷着脸,推着顾宴辞往里屋走。“唔……”才刚走到房间里,她就没忍住闷哼一声,抵着顾宴辞压在他身上。
“顾宴辞,我好疼。”这一次,她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,清冷凛冽,十分好听。
不过说话的风格已经深深刻在她的骨子里,即便再怎样痛苦,也很难有过多的情绪波动。
只有顾宴辞知道,她这个人不完全是表面上这样的。
他连忙抱住她,熟练地撕扯开她身上的衣服。衣服层层剥落,露出孟乔纤细的腰身。由于长时间用衣物包裹着,她的皮肤有些惨白,凹凸有致,却横亘着无数新旧伤痕,可怖至极。腹部上新添了一道伤痕,横穿了整个腰部,皮肉翻卷开,烂得有些血肉模糊。
只是看见这一幕,顾宴辞就没忍住红了眼眶。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,根本止不住。
“孟乔,你是傻子吗?疼都不知道用药?就让它这么烂着,真就那么不怕死吗?”
孟乔抵着他的额头,和他对视,缓缓道:“我只想快点回来陪你。”
听见这话,顾宴辞的泪水汹涌得更加猛烈了。他连忙找出上好的金疮药,小心翼翼地用烈酒清理过伤口后,给他仔细地撒上药包扎好。
直到将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,确认没有其他伤口后,他才终于放下心来。
“我在这里等你,不会跑的,更何况,我们儿子还在这里,你不用那么赶时间,我们只想要你平安。”
顾宴辞紧紧地抱住孟乔,只有感受到她清晰的心跳声,他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。
孟乔回抱住他,安慰地拍了拍。温存良久后,她欲言又止好久,才终于说出来一句让两人都不高兴的话。
“宴辞,她来找你了,我为了躲她,才受了这样重的伤,以后我不会再去接任务了,我只会陪在你和安安身边,好好陪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