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漆黑,我只看见一个模糊健硕的人影。
我“啪”地开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。
但还没来得及回头,后脑勺却被重重一击直接昏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天光大亮。
我躺在床上,浑身上下一阵酸痛,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。
昨夜的种种像噩梦一样环绕在我脑海,让我头痛欲裂。
我下意识想逃离这张床,费力起身正要开门。
却看到半掩的卧室门外,客厅里坐着厉行洲和他的几个兄弟。
“厉哥,昨晚你一拳砸晕了沈言熙,下手也太狠了,我们几个那么久了她都没醒,不会真的伤到脑袋了吧?”
厉行洲不以为然地抽着烟:“昨晚她突然去开灯,房间里那么多人,被她看到了怎么解释?估计又要寻死觅活麻烦事一堆。”
“敲晕她我有分寸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众人哄堂一笑,又有人义愤填膺开口:“当初沈言熙她家工地的豆腐渣工程砸死了厉哥爸妈,那死老头逍遥法外,活该他女儿被千人骑!”
另一道声音响起:“但是厉哥为这种破烂货搭上自己的婚姻也太不值了,你不是喜欢把你从小养到大的姑姑谢思妍吗?”
太多的信息,听得我一阵耳鸣。
五年前,我爸因工地出了人命卷款潜逃到国外失联,我妈得知消息气得脑淤血当场去世,还在上大学的我被抓去商K坐台抵债。
绝望之际,是少年竹马厉行洲像盖世英雄一样出现在我面前。
“熙熙,往后我做你的家人,保护你一辈子。”
他不要命的打拳击比赛,不要命的赢钱,只为帮我还清巨额债务,让我好好活着。
他还说:“熙熙,等我打到世界第一,就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女人!”
明明一路苦尽甘来,再过半个月,就是我们的婚期了。
可现在,真相却告诉我——
当年我爸工地上出的人命,竟然是厉行洲的爸妈……
我恍神之际,门外又有男人邪恶一笑:“厉哥,还有半个月就是你们的婚礼了,你不会真的要和她结婚吧?”
厉行洲语气凉薄:“只是办场婚礼,又不领证。”
“更何况不结婚,怎么让她继续陪你们玩?”
我趔趄着跌坐在床,浑身像是被电击一般战栗。
厉行洲真是好算计。
在我无助绝望之际英雄救美,又将我送给他的兄弟玩弄。
要不是这次自己意外发现,恐怕会一直沉溺在他给我编织的幻梦里。
还没缓过神,厉行洲进了房间。
见我早就醒来,他连忙快步走到床边。
“熙熙,你醒了怎么不叫我,好点没?”
我压下情绪,嗓音沙哑:“头还有点疼。”
厉行洲眼神微微闪烁,轻轻按揉着我的后脑勺。
“对不起,昨晚我只顾自己舒服都把你累晕了,你知道我那方面一直都很强,昨晚没把控住力道……”
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解释,我直直看着他:“所以你是说……昨晚上是我自己晕过去的?”
厉行洲神色一顿:“是我最后一下撞得太狠,你撞到床头才晕了过去。”
我没拆穿他的谎言,但心底却呼呼刮着冷风。
见我不说话,厉行洲连忙握住我的手。
“熙熙,下次我一定温柔点,让你更幸福……”
我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,将手抽了回来,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利刃在一刀刀凌迟——
厉行洲,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……
我不想再被他这样玩弄,也不想再受他那些兄弟的欺辱。
思及此,我忽然起身打开了卧室门。
本以为沙发上还坐着厉行洲的那十二个兄弟,可此时已经空无一人。
我愣了神。
厉行洲朝我走来,抬手探了探我的额头。
“怎么突然冒冒失失的,感冒了吗。”
他说着,又去药箱准备给我拿药。
门铃突然响了,我连忙冲出去开门。
门口无人,地上放着一个匿名快递,收件人显示【厉行洲】。
我鬼使神差直接将包裹打开。
只一眼,顿时僵在原地——
那纸箱里,是全是我的艳照!
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被扭曲成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,我气得浑身发颤。
直接走到厨房,把照片甩到厉行洲的脸上。
“厉行洲,这是什么!”